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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历史上的江湖大黑话(2)

  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问答,看起来是不是一头雾水?就因为黑话具备相当强的保密性,就算被外人听到也不至于泄密,所以常被土匪们作为识别“溜子” (同伙) 还是“空子”(局外人) 的主要手段。

  《智取威虎山》里,座山雕等土匪说的是东北黑话,特色很鲜明。

  大部分的东北黑话,都夹杂方言。东北农村常用“脑瓜瓢”指代脑袋,黑话里杀头就叫“摘瓢”。东北土匪绑架勒索,把人质叫“秧子”,这话原来是北方穷苦百姓对有钱人家少爷、小姐的蔑称。

  有些黑话有一定规律性,可以根据字面意思来猜测,比如常用“什么蔓”代表问“姓什么”,蜂蜜蔓”就可以断定是“姓田”,因为蜂蜜是甜的,和“田”谐音。

  最能体现土匪身份的黑话是没有规律的,是用特定的词汇代表一定意义,不明底细的人单纯根据字面意思,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内在的含义,比如《智取威虎山》的“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那就非得深入了解土匪,才能够对上这个暗号了。

  在过去的东北,想当胡子(土匪),枪法、武术和黑话三门技艺至少要精通一门,否则没法出人头地。当土匪也得过语言关,可见黑话的重要性。

  杨子荣怎么会黑话?

  不会黑话的胡子,很难混到“掌柜的”,只能当“崽子”,东北话叫“小波乐子”,也就是底层马仔。在土匪中都算进阶技能的黑话,杨子荣究竟是怎么学会的呢?

  据说上威虎山前,杨子荣还抓过几个土匪突击审问,在三个月内学会了黑话。虽说东北黑话有一定的方言特色和规律性,加上杨子荣本身的天才,但不靠实践,仅凭着审问学习,能让座山雕这种狡猾的土匪头子都觉得他是“自己人”吗?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杨子荣是纯粹底层人民出身,逃过荒,当过童工。16岁在鸭绿江当船工,还被日军抓走,流放到深山老林采矿。长期跌宕的社会底层生活,使杨子荣对东北的三教九流、风俗人情、行帮黑话都有所了解,有了一定的“扮谁像谁”基础。

  也有说杨子荣曾为了打入土匪内部,跑去当了土匪学习黑话,一路当到卧底的小头目,才有了后来杏底村孤身劝降400土匪的奇迹,也有威虎山对答如流,取得座山雕信任的可能。而此前杨子荣家乡的人曾看过他在东北,一身土匪打扮,导致杨家一夜从军属变成土匪家属,直到建国后才得以翻案。

  不管怎么说,杨子荣都是历史上传奇的“东方佐罗”,他深入土匪的胆大心细,也成为孤胆英雄的典范。

  黑话只有东北有吗?

  只有东北土匪才说黑话吗?并不其然。从古代到近代,各行各业都有许多组织,比如经商有商会,三教九流有帮派,抢劫绑架有土匪……这些团队组织为了保密,或者为了显示“只有我们是一伙的”,会自创语言,这就是“黑话”。

  江湖上的黑话,也叫切口,或者春点,寸点,唇点,句句不离嘴。切口的应用很广泛,比如江湖人打架,说“挖出你这对招子。”招子就是“眼睛”的意思。而商会的黑话运用算另一层面的潜规则,比如金子叫“黄”,一百块叫“一爵”,一千块叫“一支”,如果经商连行话都不会,妥妥被歧视。

  江湖帮派的切口更复杂,比如金庸小说《鹿鼎记》里写天地会的切口,“地震高冈,一脉溪水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这还真不是杜撰。历史上天地会的圣地是云霄高溪,高溪庙有对联“一派溪山千古秀,三河峡水万年流”。天地会的切口,就是借对联隐喻圣地,以达到辨认同伴的目的。

天地会切口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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