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放大臣鸽子遭质问(2)

　　季布听了这话，大失所望，不高兴了，嚯，拿我老季当什么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啊？随随便便没啥事，大老远地叫我跑一趟来，单位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我却在这儿耗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专门儿为了听你这一文钱不值的屁话？然后说个没事儿，就给打发走了，你这是吹法气儿，还是梦游呢你？当然喽，他这是心里话，不敢直说滴。可依他的个性呢，还真得必须讨个说法才成！

　　因此他就斗胆对文帝说：“臣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呵呵，这话很直接，您被别人左右了。我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能在河东任职，完全是您对小臣的器重。现在您无缘无故地召见我，肯定是有人打着我的招牌来欺骗您。而“今臣至，无所受事，罢去，此人必有毁臣者。”瞧这话说的，一下子便说到了要害，你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不就是听信了旁人的不实之言吗？现在我来了，你呢，又变卦了，还没给我下达什么指示，就让小臣回到原单位，这肯定是有人从中添油加醋地说了我坏话。

　　老季怕皇帝不认头，接茬儿说，不论别人说什么吧，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也没办法。可是您呐，奥，随便有人夸我两句，就见我；再随便有人诋毁我两句，就把微臣撵走。这事儿若被有见识的人听了去，我倒是无所谓，恐怕您会被人家当成笑话来讲的了！假如有一天真地传扬了出去，人们会看轻您的能力的。

　　文帝不傻呀，精着呢，这话让他听了那是上不来下不去的，如鲠在喉啊！他想，这的确是自己的失误，有道是君无戏言，又不好向下属道歉承认自己错了。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惭愧地否认说，咳，根本没那么回事，是您多虑了，河东呢，是我国最重要的一个郡，所以我才特意召您来呀！

　　虽然季布也知道皇帝是水仙花不开花，装蒜。但适可而止，都到这份儿上了，各自心照不宣得了，于是季布便给了文帝一个下台阶儿，告辞回到了河东。

　　汉文帝在对待季布调动的问题上，是做的有点儿过火儿了，甚至还放了他的鸽子。但他的可贵之处在于自己知道有愧于属下“上默然，惭曰：‘河东股肱郡，故特召君耳。’”就古代的君王来说，讲出这句话是很不容易的。再者，老季将他数落一番没有当立斩，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