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枪三手雷,美骑二师被堵截整整八小时(4)
“班长!班长!”毛和飞跑上公路,抱住谭秉云大声叫喊。
谭秉云的眼前糊满了额头上淌下的鲜血,热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用衣袖擦着眼睛、额头,焦急地问:“坦克呢?坦克呢?“
“完啦,坦克巳经报销了!”
一听这话,谭秉云才松了口气。毛和掏出急救包,就往谭秉云头上缠。这时,一串炮弹在他们身边炸开。谭秉云一把推开毛和,急声叫道:“快,快打第二辆!打,打!”
他提着枪摇摇晃晃地奔下公路,沿着路边的小沟,向迎面逼近的第二辆坦克冲去。这一动弹,鲜血又从扎紧的绷带里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谭秉云顾不得抹一下血,靠着还能看见的右眼,将最后一颗手雷向坦克掷去,眼前霎时冲腾起一团巨大的烟火,坦克“吱”地嘶叫了一声,骤然停下了,但马达还在轰轰地响着,炮口还在喷吐着火光。谭秉云一个翻身滚到公路上,端起自动步枪向着坦克扫射。他知道此时自己只有主动吸引敌人的火力,毛和才有机会靠上前去将坦克收拾掉。果然,敌人转动炮塔,炮弹、机关枪子弹一齐向谭秉云打来。趁这时候,毛和绕到坦克后面扔出手雷,将坦克炸毁。
谭秉云跑上公路,看见后面的一长串坦克正拼命倒车逃跑。这时,毛和突然惊叫起来: “班长,人,人!”谭秉云蓦地回头,看见从巳被炸毁的第二辆坦克顶部钻出来一个美国兵。这家伙真是奇怪,双手下垂,脑袋顾耷拉在胸前,身子却还在蠕动。谭秉云一眼便识破了敌人的障眼法,这分明是坦克里的敌人顶出来的一具死尸。谭秉云没等尸体落下来,一把抓住坦克上的凹形铁环登了上去。尸体刚从他身边滑落下来,他端起自动步枪,顺着炮塔顶上的天门盖往里送进去,“嗒嗒嗒嗒”便是一梭子。坦克里发出几声哀嚎,随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谭秉云站在坦克上向南望去,敌人的其它坦克巳经跑得老远了。他回到散兵坑里,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时,才感觉到脑袋重得像磨盘,里面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在咬,伸手抹抹脸,满手是粘稠的血。绷带巳经没有了,什么时候掉的,他全然不知。毛和单腿跪地,再一次将班长头上的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