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亥王恒选出精壮的牛羊赴有易交换(2)

　　有易据说在现在河北易县一带，殷和有易中间隔着一道黄河。黄河的水神河伯，和两边的国王都是好朋友。王亥王恒带着大队牛羊到北方去做生意的时候，水神河伯当然乐于成就两个好朋友之间的交往。靠了河伯的帮助，弟兄俩带领的一大队牧夫和牛羊，就奇迹般地平安地渡过了波涛汹涌的黄河了。

　　有易的国王叫做绵臣，听说贵宾从东方赶了一大群牛羊到来，万分欣喜，赶紧亲自带领很多人远远地去把他们迎接。先不要谈交易，贵宾们安住下来，洗一洗远道的尘埃。虽然是山国，可也并不缺乏美味珍馐、家酿的好酒、悦耳的音乐和动人的歌舞。兄弟俩在有易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异国的舒适的生活，丰美的饮食，使他们都长得肥胖胖的，连胸脯两边的肋骨都完全隐没在肥肉当中看不见了。

　　说到吃东西，健壮的王亥尤其具有一副非同寻常的好胃口，什么东西都能吃下肚子消化掉，不管是正式的宴会或是野外的聚餐，休想看见他丝毫地讲客套。有一幅王亥进餐的图画：只见他两手捧着一只煮得半熟的硕大的野鸟，正在吃着它的头。我们可以想象得到此刻从他那坚硬的牙齿间发出来的裂皮碎骨的津津有味的咀嚼声。王恒虽然也很喜欢吃，可是心眼儿要比哥哥多些，他并没有把所有的精神都浪费在食欲上。

　　可是太甜的糖果，吃起来总是要腻味的;绵臣的妻对于王恒的这一套，感觉也是如此。像他这一类营营嗡嗡的采花浪子，她已经见得多了。倒是那老实敦厚的王亥，粗眉毛，大眼睛，不多言，不多话，坐在那里就像一段摇不动的大树桩子，在酒席面前，总要吃个狼吞虎咽，尽酣尽畅，旁若无人，闲暇时却又看见他在那里细心地照管着他的牛羊，采撷了一些野生植物，皱着眉头在那里东瞧西瞧，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开始疏远王恒，反过来追求王亥，她的追求方式是巧变多端的，使得没有经验的王亥，终于做了爱情的俘虏。

　　王亥对于爱情，也像对于食物一样，要就得吃个饱足。一旦动了情，那是猛勇而且顽强的，好像出柙的老虎，谁也不能再给套上羁绊。在热情燃烧中的女人，很自然地也容易使冷静的头脑变得昏愦糊涂。两个人放任感情，不加检点的结果，周围的人们渐渐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有老王绵臣还依旧蒙在鼓里。